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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10月19日星期一



不夜城 —— 纪念第一学年末的华丽

夜晚,像一张毯子,轻轻地向我覆盖上来。

也不晓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咖啡。兴许是在高中年终统考的那一晚吧。彻夜低伏在桌灯下,穿越诗经、散文、楚辞、史记······罗璇在中国文学发展史的舞厅,苦力记起每篇文选的步伐,就这样与跳动的中文字符逞强谈场不属于我们之间的恋爱。我喜欢嘻哈,它却偏向旋舞,我们之间展开拉锯。舞着舞着,一道光徐徐从房门泄进。“还没念完?”随后,妈妈便端上热温热的咖啡呈于桌前。咖啡的香味扑鼻,还来不及溢满整间房子,妈妈便回暖窝去了。那是第一次,追梦路上妈妈抛下的光圈。是我一整夜没眠的接力棒。

后来,我不再接触咖啡。说实在的,我一直在关注自身健康指标,不想借由它助我无眠。即使多么眷恋星巴克咖啡厅,我也只好点一杯沾不上半点咖啡边缘的巧克力淇林碎片。顺利考上国立大专后,我背道而驰,选择多年与我硬舞的中文当主修。在迁入大专前,妈妈顺手将一些三合一即溶咖啡包掷入我的行李,说:“需要熬夜时,记得泡。”记得上学期的期末,为了赶在生活营前夕的手工绘图大型海报,那夜我第一次破例将咖啡直灌入肠,如白开水,一杯接着一杯,一直到天明。不过,它再也没有高中时尝的那般浓郁和苦涩。

近来,要从磊磊的副修科只选取唯一一科进修时,我徘徊在大众传播与中国文学的分岔路。那是梦想与兴趣之间的抉择。这时却忆起了巧克力淇林碎片与咖啡。是啊,当年打从心里虽不太接受咖啡,可它却呼唤我醒神,让我咬紧牙关,熬过众人不看好的苦,顺利考上大专。如若换作巧克力淇淋碎片,它虽是心头所爱,然而甜的东西却容易腻口,我怎么就有把握大众传播不会有喊停的一天呢? 我始终败于梦想,选择兴趣;想做和喜欢做,选择了喜欢做。如今啊对于咖啡的味道已是司空见惯,它的苦涩只能称上芝麻小事。那也只好皱着眉头,喝的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吧。

我,爱上了咖啡;选择中文,已是停不下来的步伐。

适逢学校读书周的那个周末,便与友人来场私奔,奔到布特拉再也广场的花圃之旅。五颜六色的花卉百花齐放,夜晚更突显花丛的百花争艳。日子啊,往后还有多少的惬意呢?绽放的花朵还能耐多久?我不知道。“直到哪天没有阳光、水分、养料的灌溉吧。”这是花儿对我的回答。

学校大考将近,住入草堆灰城这寒舍也达两个学期了。121房号顺理成章成了我日日夜夜的庇护所。趁着一夜无法入睡,我将121的设计从里至外重新铺陈。由L字形的小型客厅改造成两行阿兵式单人床。原以为这样的设计不讨喜,想不到却多了一番美国校园风味。你可知道,121多了一架三层柜子,用来藏书的。最后一曾格子,储藏了形形色色,对治身体不同部位的药物。桌角旁还多了一朵蓝玫瑰。我喜欢经过粉刷的水泥漆,那是只能在121找到的墙色。我喜欢逢假回来更换的床单,那是象征学期的更替。我喜欢刚拿到太阳下烘晒的衣物,那是阳光的加持。我喜欢每逢早晨,窗外鸟鸣声;夜里星光点缀黑匹布时,蝉和壁虎先生的对话。我喜欢灯火阑珊,角落那台为我留下的一盏小灯。我喜欢121,那是家的味道。


而有些地方,它一如往常,表面称作团队唤为家,空有其表,却少了那么些家的味道。我想,我是不回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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